前些天回了趟乡下.这是离家的第七个年头,那个时候我还是个孩子,太爷爷的四合院门口还敞开着,门前的石榴树依旧潜伏着十几只小馋猫,我家的鲍尔斯正懒懒地半眯着眼躺在家门口的石阶上,似乎在等着谁归来?而如今,四合院里面的那代人已经不在了,我的父辈们也逃离了这个小乡村,不再留恋.而我这代人,有的已远嫁他乡,有的则向我一样在异地漂泊,不过也有人按着自己的心愿在这边生活了一辈子,那紧闭着的四合院的主人-我的太爷爷和太奶奶.
那个院子据说是当年曾曾祖父当地主时一手搭建的.后来太爷爷继承了这个房子,就在这边一直生活下去.太奶奶是经人介绍认识的太爷爷,他们之间没有一见钟情,没有轰轰烈烈的爱情故事,更多的只是柴米油盐,粗茶淡饭,相伴着几十载过了这一生.所以对于那份固守在封建社会的婚姻,我也编纂不出什么轰轰烈烈的爱情故事,说说我的太奶奶吧,她是一个很典型的那个时代,那个环境所教化出来的女人. 丈夫,儿子,儿孙就是她的全部.她很容易满足,总是常常看到她偷偷地塞钱给我们,我不知道那时她对金钱是否有概念,她从来没有上街买东西过,也不认识钱,塞钱的时候总是把一毛钱当成一元钱,然后数着一元,两元...,很小心翼翼地放在我的手心里,看着我们拿着钱吃着手上刚买回来的辣条,她会很满足的看着我们笑,那样的笑就像冬日里的阳光,不耀眼但很温暖.
有时候常常在想,也许每个人的心中都住着幸福的芽儿,不同的环境,见识会束缚着我们对于幸福的感知度.就像太奶奶,她没有接受过教育,她的潜意识里觉得家庭就是一切,只要家里人开心,她就开心.所以她温和地对待家里的每个人,记忆中很少见她发脾气,也很少见她有不开心而伤心落泪的时候.只有一次,那是因为叔公被电击中意外去世的时候,她饱受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哭着在床上躺了三天.后来她对叔公的小孩就更加的疼爱,似乎想要弥补什么?她去我们家的时候,总是四下张望,然后趁着无人时,常常兜里揣着几个零食就走了.那会我们不懂事,总是偷偷地在旁边围观看热闹,然后向父母打小报告.直到有个周末,妹妹去县城读书,她着急地拄着拐杖一颤一颤地抱着一袋子的东西上来,塞给我妹,说是要给叔公的儿子,那个袋子她不知道裹了几层,塑料袋套了三四个,外面还包了层米袋,妹妹觉得提着太丑,想要拒绝,她急着眼泪直掉,最终没拗过她,不过还是好奇地拆了那个袋子,发现里面装着的零食都是这几个月从我们家一点点地揣在兜里的那些.那会只是觉得老人家很偏心,现在回想起来,也许我渐渐地懂得了她的那份无奈.不知道那样对她而言是不是一种幸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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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我们都到县城读书,回家的次数也少了,她也在一天天的操劳中渐渐老去,上初中那会,每周回去看她的时候,她总会提醒我们记得带红领巾,我们也只是笑笑不语.很快很快,我们上高中了,家里也搬到县城 ,只是偶尔会从母亲的口中得知太奶奶的消息.再回家的时候,她已经不认得我们了,听母亲说是得了老年痴呆,只能认得爷爷,那会她像发疯似的,不停地叫嚷着,把被子衣服撕成一条条的.看着那一幕很心酸,可是你就是什么都做不了.母亲说人老了就会这样,那会第一次觉得岁月好无情,可以把一个人折磨得这般憔悴.依稀记得那个冬天很冷很冷,不记得是哪个清晨,她静静地躺着走了,像许许多多普通人一样,就这么悄无声息地走了,耳边回想起她去世前几个月见她时,那会她还很清醒地对着我们开玩笑说:等我走了,你们就有酒宴吃了.也许到了那个年纪,谈死真的并不可怕,也许是一种对于生命的无奈与自嘲.
岁月,生命 ,似乎是人类永恒的话题.每个人的追求都不同,不管是爱情,事业,亲情,我们所追求的一切在下一代看来似乎也只是一段回忆,自我们拥有的那一刻起也在慢慢地失去,但不遗憾.轰轰烈烈也好,庸庸碌碌也罢,都无需苛责,那就是人生.